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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与法律

欧锦赛60年,文化和政治冲突破坏“欢乐颂”

英国《泰晤士报》6月19日文章,原题:政治足球:2020年欧锦赛是历来最躁动的一届吗? ? 一切都正如奥托里诺·巴拉西(上世纪四五十年代任意大利足协主席——编者注)曾担心的那样发生了。在日前奥地利3∶1击败北马其顿的比赛中,当阿瑙托维奇打入第三球后,他先是庆祝,然后开始向对手喷脏话。据报道,这名塞尔维亚裔奥地利球员与北马其顿球员有摩擦(如下图),后者有阿尔巴尼亚血统。正如所有的巴尔干冲突一样,这次冲突也是恶毒、令人不解的。这场闹剧提醒人们,尽管常说欧锦赛是欧洲各国参加的一场健康竞赛盛会,但仍萦绕这个大陆的黑暗宗派分歧从未远离。

首届即陷入冲突

这正是巴拉西在1958年斯德哥尔摩欧足联代表大会上的担忧。当时,这位意大利足协主席强烈反对创立欧锦赛。二战的野蛮状态刚刚过去13年,他担心欧洲内部的信任达不到能在足球场对垒的程度。毕竟,正是巴拉西在二战期间将世界杯的冠军奖杯雷米特杯藏在床下,以确保它不落入德国人手中。他担心举办欧锦赛或将带来“引燃民族激情”的风险。反对者指出这正是欧锦赛的核心要义所在,并于1960年在法国举办首届欧洲国家杯(欧锦赛前身)。从一开始,该赛事就成为一场政治混战,首届锦标赛的名声因佛朗哥统治下的西班牙与苏联爆发激烈的意识形态冲突而受损。拒绝前往莫斯科的西班牙队被取消比赛资格。

随着整个欧洲大陆正因大规模移民、俄罗斯问题和英国“脱欧”而扭曲,今年的赛事在对新冠疫情的焦虑不安中举行,并很快证明昔日足球政治的回归。除“阿瑙托维奇门”外,俄罗斯占领克里米亚也引发激烈争吵。“分裂的”英国正在享受它在脱欧后的第一届欧锦赛,英格兰和苏格兰这对宿敌在他们的政治联盟濒临崩溃之际再次交锋。帝国和殖民主义的幽灵也卷土重来,围绕球员下跪抗议种族主义的行为展开痛苦的辩论。还有嘘声。德国人在马赛曲奏响时嘘法国人,英格兰人则在本队球员单膝下跪时向后者发出嘘声。

现代人的关注也得到展现。C罗在新闻发布会上拒绝可口可乐而选择瓶装水,该呼吁健康的举动导致可口可乐市值缩水28亿英镑。一名绿色和平组织的活动人士乘滑翔伞进入慕尼黑安联球场以示抗议,差点伤到法国队主教练德尚。

分崩离析的“欢乐颂”

但这届欧锦赛本不该如此。当时任欧足联主席普拉蒂尼在2012年提议时,在12个不同国家举办2020年欧锦赛以纪念该赛事60周年是一种新奇理念。如今到了2021年,普拉蒂尼想象的欧洲“欢乐颂”正在一定程度上分崩离析。在莱斯特大学社会学教授约翰·威廉斯看来,欧锦赛中的沙文主义是对全球化梦想愿景的回应。“我们以某种方式想象世界已变成一个非常同质化的地方,”他说,“但足球提醒我们民族认同何其重要,全球化仍有局限。”

难怪英格兰球员在赛前下跪引发的争吵已成为文化战争的焦点。下跪凸显东西欧的分化深度。你不可能看到俄罗斯人、波兰人或匈牙利人为乔治·弗洛伊德单膝下跪,美国的这种文化要求无法引发他们的情感共鸣。尽管法国、比利时、英格兰、荷兰等西欧国家和地区派出由来自前殖民地移民后代组成的多元化球队,但种族组成上更单调的东欧球队提醒人们,种族民族主义仍在欧洲盛行。

欧锦赛是个有益的提醒。正如戴高乐喜欢说的那样,欧洲从大西洋一直延伸至乌拉尔,到基辅才走了一半,它远大于欧盟且不止于波兰边界。然而,只有在欧锦赛期间,我们才能看到东欧的流行文化。

体育展现多样性

观看今年被政治化的欧锦赛,很难否认体育其实就是剔除射击环节的战争。然而,没有子弹绝非小事。尽管身份认同引发吵嘴、手势和争斗,但欧洲大陆的大部分上空不再被冲突威胁所笼罩。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地相互诅咒并表达成见,因为我们知道场上队员不会被很快部署到前线。

毕竟,在1958年的争论中出现迥异于巴拉西的愿景。该愿景由亨利·德劳内(欧足联首任秘书长)提出,如今他的名字被刻在欧锦赛奖杯(德劳内杯)上。这位法国人宣称,“我们欧洲国家的多样性需要这种体育的表现途径”。德劳内用在今天听起来仍尤具意义的话说,“我们不能再继续生活在一成不变和死气沉沉的氛围中”。希望如此。随着观看姆巴佩、德布劳内、布鲁诺·费尔南德斯和哈里·凯恩比赛的激动之情将我们从沉闷的封锁中唤醒,英格兰敢于再次梦想,法国为崇高而奋斗,最终还是德劳内的光荣愿景更加明亮。(作者乔什·格兰西,王会聪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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